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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b]以前,听老人说,上海有十里洋场,嘉定有十里石皮街。说的是西门到东门的石皮街相连有十里之遥,起初我还不信,最近有闲实地走看,果然,言之有据,名不虚传。
西城门外的石皮街窄窄的,从西吊桥一直伸展到高义桥。东边的叫西大街,西边的叫大同街,中间以候黄桥为界。历史上西门的繁华超过州桥。据说一是护国寺香火鼎盛,香客如云;二是苏北船民登岸栖息,川流不息;三是淞江府来的官员到高义桥均弃船上岸,文官坐轿,武将骑马,一路沿石皮官道进城,接受嘉定父母官的恭迎。在今侯黄桥以东约百米的西大街上,仍有一座古桥,桥的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一块据说是当年武官的下马石。也许就是这些原因,造就了西城门外石皮街长且完整。从西吊桥到高义桥的总长近1600米,穿城而过的西吊桥到东吊桥,也不过2100多米。
东城门外的那条街叫青峰街,傍老练祁河东去。八十年代初,因修了嘉罗公路,更因近街工厂的圈地封路,使清风街不复存在。笔者最近沿老练祁河北岸,去寻找当年青峰街的影子。在离环城东路460多米处的老练祁河边农户老屋旁,发现了古“花衣桥”的残迹。花衣桥是青峰街上的一座石桥,架在练祁河支流上,河道早已干凅湮灭,只留下长数十米、宽三四米、深六十公分的凹地,但古河道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辨。用石灰构砌的桥基淹没在荒草中,在几近湮灭的河道旁,零星散乱着几快大石头,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过去。离花衣桥东15米的菜地边,有原石皮路面的残留,长3.5米,宽0.1--0.3米不等。据出生本地的一位八十一岁的老者介绍,青峰街是以前嘉定到澄桥的必经之路,坐在家里就可以听到纤夫的号声,看到纤夫的身影。出东门到现在的新城路,是石皮路东去的尽头,再往东经刺猬洞到澄桥是土路。按老者的比划,青峰街的石皮路幅应该不足两米。
沿着十里石皮街,除了州桥、西门两个商业繁华区之外,尚有古桥十余座;茶馆书场二个;教堂二个;育婴堂一家以及文化书院、名人故居若干,所到之处民居相拥,民风纯朴,充分彰显了石皮街昨天的繁荣。
沧海桑田,如今的石皮街,除了青峰街消亡之外,其余完好,只是路面由原来的清一色花岗石变成了五种材质。最多的仍然是花岗石皮路,主要分布在西大街、州桥、及城隍庙处,尤以西大街路面未于翻修、重铺,保持着石块光滑厚重的历史原貌。
我不知道再过三十年,家乡的石皮街,或许会象青峰街一样消失?或许会象人民街一样被改得面目全非?或许会象老西门一样,古韵依旧?每每想到这些,心里总有几分担心,几分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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